2005-2-28 18:09:00 (#2752442)
第四章
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
无聊的上着QQ,和一个聊了很久的网友“淮扬小吃”解答着他和他BF的情感问题。
他一会用糖醋排骨的名字,一会用淮扬小吃,明知道我贪嘴,还用这样的网名,累得我一边聊天一边吞口水。
觉得自己好无聊,去扮演一个情感专家。用自己失败的经历去帮人家,惟恐越帮越忙,砸了人家的大好姻缘。
淮扬小吃发过来了:“他好忙,忙得一个多礼拜都没有见了,我想他,但怕打扰他。”
我发了过去:“互相体谅最重要,你现在要体谅他。在深圳将自己手上的工作先做好是首要的,如果他不是背着你偷汉子,那我觉得你应该支持他。”想起和勇的那段时间,心头竟然酸酸的,希望淮扬小吃不要我的重蹈覆辙。
淮扬小吃:“我这个月给他发了八百多条信息,他也发了近千条给我。”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妒忌,呵呵,沉浸在爱情里的人往往都如此甜蜜,确实让人羡慕。
我回复:“恩,这样更好,也希望可以常常保持下去。”
淮扬小吃:“同志的爱情有一生一世吗?”
我笑了:“不知道,我也很想看看是否有一生一世的同志感情,但很失望,到现在还没有看到。”
淮扬小吃:“那怎么可以有一生一世?其实我很专一的,现在的他是我的第二个,第一个是我的同学。我希望和他一辈子。”
又一个晓明般的情种。
我浅浅的笑:“一生一世?异性恋都需要那本红本子去维系,对于我们,还是不要过于期望。永远是个谎言,歌里都在唱‘永远到底有多远’,把握现在才是最好的方法,尽量让开心延续下去,能过一个月是一个月,能过一年是一年,能过两年是两年,如果能保持你要的一辈子就更好了。”
淮扬小吃:“我天天都记挂着他,他的生日都快到了,我不知道送什么给他,你给个好建议好吗?”
我知道他喜欢的那个是老婆角色的:“钻戒,一个爱你的人最需要直接证明的就是钻戒。”
淮扬小吃有点发急:“我几个月不吃不喝啊?”
我又忍不住笑了:“其实送什么都是一样,有心就已经足够。要不一扎玫瑰、一盒巧克力、或者一个纯银的首饰。只要有心去挑,他会感受到的。”
我接着调侃:“要不,送以身相许加精尽人亡。”
他回复过来一顿拳打脚踢,我放肆的笑着,好久没有这样去笑了。我的小屋里也好久没有这样的笑声了。
他又回复:“其实真的谢谢你。”
只是凭自己的直觉去表达,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错误避免,但是否他们成功?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了,计算机前我窃笑,用助人为乐安慰着自己。
俊来电了,声音暧昧得让我发晕:“林子啊,晚上去一家新的酒吧玩,在爱华路,叫新宿二丁目,我已经跟平和晓明打了电话了,九点半准时到那里啊!”
我也装出发嗲的声音,虽然鸡皮疙瘩已经爬上身子了,我还是努力的嗲了出来:“好啊,俊哥哥,我不认识路怎么办?你来接我啊?”
他那家伙居然也打蛇随棍上:“好啊,心肝宝贝,那我晚上来接你吧!”
心肝宝贝?!这…这…从何说起?!
我头皮也开始发麻了:“猪头,不要这样,不要把我吓晕过去啊!心肝宝贝可不是你叫的。”
电话那头的他沉默了一会,我笑着问:“怎么了?猪头?”
他声音有些颤抖:“你还是忘不了勇吗?”
我心一跳,不会有什么暗示吧?
我勉强笑着说:“那你可以忘记阿宏吗?怎么突然这样问我这个问题?猪头,我说过,不要再提他的名字,是不是要享受满清十大酷刑?”
他在那头笑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我们都不要提过去了,晚上我来接你,打扮得漂亮点啊,穿你上次那件粉红套衣。”
电话挂了,我怔怔的坐了一会。过去,不提也会偶尔在深夜,把自己刺得鲜血淋漓。
俊可以忘记宏吗?我不知道,但我不能忘记勇。
坐在新宿二丁目的吧桌上,我觉得今天穿得太骚了,粉红色对于一个男人,是过分妖娆了点。领桌的眼光老往这边射。
这样的酒吧,这样的风月,这样的情调在空气里流动。
谁都有机会与谁发展,所以互相对视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暧昧。
平洒了太多的香水,我鼻炎受不了,猛的打了个喷嚏。我骂道:“现在讲究的是人淡如菊的境界,你这样浓妆艳抹,非要熏死我是吗?”
俊笑:“他想熏的不是你,是场上其它的医号哥哥们,哈哈……”
平翻了白眼:“死相,看不得我漂亮迷人。”他张望了一下。“晓明那婆娘呢?怎么没来?还是跑那去泡仔了?”
我给他斟酒:“没有,他想挽留住他家那口子,所以今天晚上陪仔仔在家看电视。你上次在Why Not泡的那个MAN男呢?怎么没有带过来玩?”
音乐有点吵,上台唱歌的人样子很影响市容,偏偏他唱得陶醉无比,来来去去都是张学友招牌式样的姿势手法,唱腔却是刚刚发育完成的小公鸡。我头皮一阵发麻。
平大声回答我的问题:“那个MAN男?哈哈,第二天穿上裤子就走了。他要我留电话,我没给,玩过就算了,我可不要再惹什么感情纠纷。”
声音可能太大了,领桌的人都看着我俩。
我面红耳赤,这该死的婆娘要不要跑台上去宣贯自己是419之王啊。
我对着他耳朵低吼:“那一天你得爱滋死了我会给你买一扎菊花的,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糟蹋自己啊!!!”
他放浪的笑了:“反正我没打算活那么久,死了就死了,我想自杀没勇气罢了,因为风流而死掉,我不知道多愿意,象那个MAN男,你知道他舌头掠过我身体的时候我有多幸福,他进入……”他没有说完我已经掩住他的嘴了,太过分了,这样的公众场合也不能这样啊。
俊笑着看我,眼睛里都是调侃的讽刺。我瞪着他,心里怪他也不管管平。
他拉住我过去,地上有点滑,竟然栽到他怀里。他“哈哈”的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我要坐起来他竟然扳住我的肩膀。我气急,旁边都是人,这样算什么。
俊的眼睛逼到我眼皮底下,他没有笑了,只是念着:“我该用什么装扮自己来赴这前世的约定,这晚隆重的心情,以含泪的寻觅,梦醒的失落。以醉酒的狂乱,花谢的残句。还是以因你而刻下的憔悴面容,多年前当我无悔地喝下那杯掺了断肠药的情之毒酒时,就已经被销蚀得只剩一具腐朽的清狂躯壳。除了一颗寂寞的灵魂,我早已一无所有,我还能拿什么来奉于阶前,你清笛悠扬的夜风里。”
我听得一楞一楞的,问他:“你在念诗吗?”
他一笑:“是的,在广同上我很喜欢的一首诗叫《今夜 ,我以寂寞的灵魂盛装而出》。虽然我忘记了作者的名字,但觉得我现在就和作者一样的心态。”
“含泪的寻觅,梦醒的失落。醉酒的狂乱,花谢的残句。”我低低的重复着,一时间竟迷乱在这诗句中。
才记得我现在仍然在他怀里,急忙站了起来,他的手依然扳着我,我花了吃奶的劲终于挣脱了他。平笑吟吟的看着我们。
心里却诧异着俊的举动和失态。
台上的音乐又换了,是张敬轩的《断点》,一个花里胡哨的小伙子上去了。我喜欢这首歌,但不喜欢那个打扮得象妖精似的唱歌的人。真是冤孽。
平在我耳边嗲:“死了,俊瞅上你了。”
我一巴掌过去:“瞅上你也不会瞅上我啊,不要瞎扯。”
平阴阴笑着:“事实胜于雄辩,是不是,我们走着瞧。”他的眼睛突然一亮,看来又发现新猎物了,我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一个男人正往这边微笑,我尴尬的点点头,冲着平低低诅咒:“你下次生日送你十打安全套,免得跟你坐一起都没有安全感,怕随时被你传染。”
俊什么也没有说,但他面前的红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我甩甩头,把一杯啤酒彻底的喝下去。
第五章
今天外面下雨了,今年深圳的雨太少了。就少少的几滴足以有欣喜。城市的建筑过多,看天空常常被建筑阻断,喜欢这样的抬着头,望着南方的天空,白云有些变化,因为把握不住,所以喜欢。
很小的雨,可以触摸的轻微,凉凉的,缺少了眼泪的温暖。很喜欢不带伞,走在没有湿透的路上,一个人慢慢的走,空气里弥漫着些许寂寞的味道。
静静的夜里,打开CD,播一张吕方的碟,第一首就是我最爱的《朋友别哭》。
常常不明白这首歌怎么无缘无故成了同志爱情的代表音乐,或者因为他在歌里没有很明白的去表示男女的关系,加上旋律动听,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同志的代表音乐。
也知道朋友别哭是个人气非常旺的同志网站,到底是歌曲带旺了网站?还是网站让歌曲流传更广?
不想去深究,反正我喜欢听这歌,也在这个网站注册了。
打开在朋友别哭的站内信箱,给我写信的不少,自己满意的都是离自己比较远的城市的人。我自嘲的笑笑,我应该比较有远点的缘分。
或者以后和一个异地的爱人过吧,离开深圳。深圳是个很无奈很现实的城市,这里面的人或者都没有勇气去找寻属于自己的爱情,怕在过强的压力下再遭遇破碎。也许很像我,我已不会再给自己解释,分手、快乐、伤心、再见、还有爱情,一切如过眼云烟。
去广州、上海、武汉、苏州、北京……
天涯海角,就如此了了。
整理衣柜,发现有几件是勇的衣服,竟然忘记把衣服托阿虹带给他。细细叠好,找个袋子装好,等那天有空了叫阿虹带过去。
我决定不会再想他了,也没有再流下一滴泪。
没有了以前不知所措失去的慌恐,仿佛他的消失已经是理所当然。这段情的结束,我越发看透了许多,不再会用自以为是天荒地老的爱情去提醒彼此的距离,徒劳无功的争吵我已懒得去做。
“我一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爱要学着开始学会结束,与其在爱恨之间反反复复,这么爱对谁都没好处。我终于到现在才恍然大悟,我们谁也无法将谁说服。既然我以想清楚决定选择孤独,也顾不到你眼里的薄雾。”边叠衣服边低低的哼唱,李宗盛的词真是写尽人生。
学会在没有他的电话、没有他的短信的日子里,慢慢丧失了等待的耐心,不再傻傻的在凌晨给他发幽怨刻骨的短信,我终于知道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