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下午雨停了。3点左右走出网吧在附近小面馆叫了炒粉,狼吞虎咽连残汁剩糕也没留在碗里。连同烟钱付罢帐后返回住处睡觉。睡前什么也没想,只是一味地抽烟。抽完第5支烟后沉然睡去。醒来是翌日早上9点,洗罢脸涮罢牙梳罢头,对着镜子朝空气挥动两拳。蹬上黑皮鞋换上不久前买的七匹狼男装。借着好歹松弛了的心情重新坐在网吧里昨天的位置上。半个小时内QQ里只有一个女孩出现也只有一个女孩与我搭话。我以最快速度约其见面,对方说好:“在一医院大门口旁的台阶上等你。”
1路车在离1医院不远农行的门口停下。我跳下车,顺着徐缓的街道接近指定地点。当我瞥见站在那里发怔的拧红包的女孩时,重新折返公车靠站,十分钟后钻进新驶来的1路公车。我挤在大群乘客中央无声地念念有词:罢了罢了。
公车在十字口停下时携大包小包的乘客大多下车。我顺势在左边的空位上落座,臂肘搁于窗缘,漠视窗外街景滑过的流线。汽车到达终点站继而折返。不足一小时工夫又从初始站往终点站进发。我保持原有姿势坐在原来位置。中间司机问我在哪下车。我不回头说在哪也不是的地方下车。或许我脸色不大对劲,对方再没多问。我猛然记起:十余天前,正是这路车把我送进这座巢穴般陌生的城市。我黯然伤感:可是,那天的我到底有没有在意这座城市呢?那时的我茫然无顾,只有在彷徨里询问司机我的去路:“一桥到了吗?一桥到了吗?”
脑子里有两样东西:一样是过去发生的残留在记忆里的死活不肯毁尸灭迹的人和事;一样是未来变成现实之前的畏惧与不安与颓废与失落。我就这样悄悄闪进自长沙开往重庆的列车厢里---那是2003年5月中旬的一天。
人群如同废弃的拉圾品,满满赌死车厢的每一寸角落,只差没把人塞进搁物架上以腾出稍可喘息的空间。我巴巴地嵌在人群中稍可立足的地方,盯住搁物架上自家的帆布包一动不动。帆布包里装有我的毕业证计算机证英语等级证另外还有五百块现金。总之都是我的私有财产,万不可被居心叵测之徒混水摸鱼据为己有。安全起见,到达湘潭时我快速下车又快速上车,在卧铺车厢补了一张软卧票。
我把帆布包叠好,当作枕头在23号铺悄悄躺下。没有惊动任何人。小憩约摸十分钟后睁开眼。伸手进包,掏出上车前在小摊上花两元人民币到手的《性之初》。说到手或许不然,情形远非我想要就要。老婆婆应是一把鼻涕一把汗要我卖下。说什么非盗版货,再说内容对你辈年青人相当之实用。我无心与其纠缠不休,掏了钱便走,走前她把书塞进帆布包的侧袋里。
我翻开书重新躺下,索性浏览了一遍内容。上面密密码码排满有关**的技巧爱抚方法及性交招式。这期间我下面的东西毅然勃起,且势头非同小可。好在我睡上铺无人察觉内情。看来老婆婆所言非虚,于吾辈青年确实相当之有用。
把书大致翻完,确认内容无遗漏后我看了看标价:4.5元。之后伸出脖子环视车内光景:整个车厢被合金薄壁一栏一栏切断,惟走道使其相连。每一独立栏里,上中下三层的铺位两相对峙。这令我想起在校期间的双层床驾,惟三层与两层的区别罢了。与先前的普通车厢相比,软卧车厢多了空调多了驻足之地多了氧气。如若条件允许,往后真想一直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