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日子我心中永远的痛（办案手记）

“二奶”日子我心中永远的痛（办案手记）作者： 松间明月

    由于职业的关系，我们常常接触到一些人物，了解到一些人所不为人知的内心世界。下面就是一位“二奶”所说的一段话：
    一
    我姓司马，因为我常常流泪，所以我就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做“司马青衫湿”。我其实是个“二奶”，已经被他包养三年了，我知道你们一听到“二奶”这两个字就一定会对我甘做“二奶”的行为感到不齿，感到不可理解。我自己也知道这种行为是可耻的，也想早日脱离这种生活，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啊！
    我的家在一个山沟沟里，那里虽然到处是山，可是山上却没有树，到处是田，但田里却很少有水，书上的“穷山恶水”大概就是为我们那个地方取的名字吧。父亲已经70多岁，母亲的身体向来不好，一年到头都离不开打针吃药，一个哥哥，两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哥哥在八岁的时候得了脑膜炎，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后来变成了傻子，一天到晚自言自语、又唱又笑的，不要说成为劳力养家糊口，就是他自己也还得别人照看。两个姐姐也早早地嫁人，弟弟还在读高中，家里的一切都落到父亲身上。
    本来我也是正在读书的年龄，高中时成绩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但是，看到父亲一个人在家成年累月的劳累，连个帮手都没有，读到高二，我不得不放弃学习的机会，回到家里帮父亲。当时，班主任老师和我的同学曾六次来到我的家中家访，劝我返校读书。说我不想读书那是假话，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回去继续读书，一年后考上了大学，那巨额的入学费用，对于我们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那就是一场灾难。到时我那要强的父亲将如何面对我的通知书，他将如何去承受那一笔在我们看来无异于是天文数字的各项费用啊，那简直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于是，我咬咬牙坚持没有返校，留在了家里。
    半年后，我看看在家里也实在没有多少收入，就和村子里的几个年青人一起外出打工，来到广州的一家家具厂上班。在那一段日子里，为了多挣点钱寄回家里，我每天上十六个小时的班，拼命地干活。但是，每个月还是挣不了多少钱，到后来，由于对油漆过敏，我身上到处都起了血泡，生了脓疮，不得不离开工厂，回到家里治疗。回到家里，母亲看到我的样子，哭了起来。三个多月后，我的病才治好，打工所挣回来的钱几乎全部花在了治病上。本来，我准备再次外出去找工作，但是母亲死活不许，说就是饿死也不让我再出去打工了。无奈之下，我只好留在家里。
    二
    一天中午，我那个傻哥哥不知怎么到了自家菜园里，看到一头小猪在糟踏蔬菜，就拾起一根木棒去赶，谁知他不识轻重几下就把那头小猪给打死了。本来打死一头小猪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我哥哥这下却闯了大祸，那小猪是村主任家的，他那几个儿子一个个如狼似虎，在村里都是凶神恶煞般的人物，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的。一会儿，他们家一大伙人就气势汹汹地来到我家里，先是把我哥哥毒打了一顿，还要我们赔500元钱。说是三天内不给钱就再来打一次，直到给钱为止。
    一头二十来斤重的小猪要赔500元钱，天下那有这么贵的猪，这不是敲诈勒索吗？难道他村主任家的猪是金猪银猪，为了一头小猪，他们还冲进家里行凶打人。父亲说不相信这天下会没有王法，就到乡里去告他们，谁知，他碰到的那个乡里的干部不仅没有给我们家作主，反而把父亲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他们，那几个畜牲听了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跑过来把我父亲也打了一顿，从此父亲就落下了病根。他们临走还留下话：“你告吧，看你能告到哪儿去？”
    父亲一贯倔强，他说偏不信这个邪，就是死也要把他们告倒。于是，身体稍微好了些就又开始去告状，一次次到乡里找领导，一次次被打发回来，一次次受到村长儿子们的威胁。我的傻哥哥也被他们一次次打得鼻青脸肿，以至连家门也不敢出。
    后来，父亲就到乡里给人下跪，求他们给自己做主。但是，这样做的结果，是他们把父亲说成是神经病，强行送到精神病医院给他吃镇静药。半个月后，经过了几番折腾的父亲回到家里时，已经不成人样。看到我们，父亲老泪纵横，捶胸顿足，骂自己没有用，骂苍天瞎了眼。
    村主任一家人更加牛气哄哄的了，他们认为经历了这件事都没有人能把他们怎么样，就更加肆无忌惮。后来，又多次冲到我家里来要这500元钱，有几次，他们家老三还对我动手动脚，说再不给钱，就要让我过去陪他们兄弟几个睡觉，睡一个晚上50元钱，睡足10个晚上，那500元钱就算了。每次一见到他们，我那傻哥哥就吓得大哭大叫，生怕他们再打他。父亲看看实在没办法，就横下一条心，磨好一把砍柴刀，准备找他们拼命。
    老实的乡亲们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天晚上，几个年青人写好了一封告状信，村里的80%的农户都自发地签了名，第二天一大早就悄悄地集体上县里告状，100多人围在县政府大门口。县长亲自出来和乡亲们对话，最后县里派出了由纪检、公安等部门组成的共20多人的联合工作组进驻村里，进行了一个月的调查核实。把村里的财务问题、村主任和他的儿子为非伯作歹的问题等等彻底查清后，在我们村里召开了公捕大会，把村主任和他的几个儿子全部抓了起来，那一天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激动得流下了泪水，家家户户都燃放了鞭炮，整个村子就像是办喜事一般，看到村主任和他的儿子们一个个被戴上了手铐，我那傻哥哥也高兴得手舞足蹈。
    三
    官司是打赢了，但父亲的身体却垮了下来。为了支持这个家，我再次走上了外出打工的道路。所不同的是，我不能走远，因为我要经常回家去看看。两个病人一个傻子在家，我实在放心不下了，在别人的介绍下，我来到市里的“红蜻蜓大酒店”，在那里当服务员。
    开始的时候，我还真为自己找到了一份这样的工作高兴，虽说累点，工作时间长些，但总算自己有了一份固定的收入，而且这里包吃包住，每月可以多省下些钱来寄回家里，解除家中的后顾之忧。
    可是，没有几天，我的看法就变了，也许你们不知道，酒店是个很复杂的场所，既有领导干部，也有社会渣滓；既有君子，也有小人。真的，出入这些大酒店的，要么是领导和谦谦君子，要么就是那些地痞罗汉和无耻小人，一般的工薪阶层和平民百姓是很少出入这些场所的。形形色色的人天天在这里进进出出，我们天天和他们打交道。他们的喜怒哀乐各不相同，真的是很难应付。像我们长得漂亮些的，就更难应付了。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希望自己长得漂亮些、长得美些，特别是对姑娘们来说，更是谁都想有一副魔鬼的身材，一张姣好的面容。可是，说出来也许你们不会相信，在我们这些服务员当中，偏偏就有好些人都巴不得自己长得丑些，长得难看些，因为这样可以省却好些麻烦，甚至可以说是免却一些祸害。
    记得我到“红蜻蜓”不久，最多也就一个多月吧。一天晚上，来了一桌客人，我清楚地记得是在“黄山厅”，喝酒喝到一半，一个叫什么科长的敬酒，在我过去给他倒酒时，那位科长突然一把拉住我，要我陪他们喝一杯，旁边的人就在一边起哄。我一再声明自己不会喝酒，但他们还是不依不饶，说如果我不喝这杯酒，他们就向老板反映我的服务态度不好，服务质量不到位。最后，我被迫喝了一杯白酒，当时眼泪都被呛出来了，他们看我被呛出了眼泪，一个个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那位科长还趁机在我身上乱摸乱捏了几把。过了一会儿，他们又问我是哪里毕业，会不会背诗，我告诉他们我只读了高二，看过一些古诗，不过也背得不多，他们就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问我能不能背一首诗。我看了看，那是一棵苍劲的黄山松，就说陈毅元帅好像有一首写松树的诗。他们连声说：“错了，错了，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诗”。我说：“毛主席写松树的诗，好像也在哪儿看过，你们说了也许我就记起来了”。他们一听就来事了，大笑着说：“我们背前两句，你背后两句怎么样？”我不暇思索地答应了。他们就背了“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我随口就背出了“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我一背完后，一桌人竟然又哈哈大笑起来，弄得我莫名其妙，后来我才意识到他们的下流念头。他们这些下流的歪嘴和尚，好端端的一首诗，他们却把它给念歪了。下班后回到房间里，我大哭了一场，我实在想不通他们那些人为什么要拿我们的痛苦来寻开心，用我们的泪水来取乐。
    渐渐地，我才知道，碰上这类人，算是文雅的。碰上那些社会上的人渣可就更麻烦了，有一回，来了几个当地的罗汉，点名要我去当服务员，他们看别人的时候个个目露凶光，一见到我进去，那目光就变得淫邪了，走上前来动手动脚。其中一个长头发，走上前来一下就把我摁倒在沙发上，强行地乱摸乱吻，要不是刚好有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那天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呢。我们有一个姐妹，就是吃饭前在包房被人强奸的，告又不敢去告，告了就别想在这儿做下去了，丢了工作还不打紧，问题是担心他们报复，我们都得为自己今后想想啊。再说，这些人在当地都很有势力，能不能告倒他们还很难说。那些罗汉说话可就不像前面说的那类人一样文雅，他们说什么都是赤裸裸的。如果光说说还好些，可那些人，常常是怎么说的，马上就怎么做出来了。曾经有一位和罗汉们一起吃饭的老板，在席间很和气地对我说：“小妹妹你过来，你是从哪里来的啊？家离这远吗？”我说：“我从山里来”。当时，我还以为难得地遇到了一位关心我的人，就走了过去。他说：“怪不得会这样，你们山里的蚊子一定很厉害吧？”我说：“是啊”。听我说完这话他就一脸的笑容，这时我就看出仿佛有什么不对劲似的，因为他那是一脸的淫笑。你们猜他说了句什么？他说：“要不是蚊子厉害，你的胸前哪里来的这两个大包呢？”话还没说完，那两只爪子就伸到了我的胸前，吓得我大叫一声，把刚刚进来上菜的服务员碰了一下，一碗汤就洒在了旁边一个罗汉的身上，那罗汉两眼一瞪，二话不说，站起来就给了我们两人一人一个巴掌，还让我们赔他西服，酒店老板知道后，赶了过来，一边向他们赔不是，一边把我骂了一通，不过老板总算是个好人，赔西服的600元钱没有算到我们头上。
    唉，很多时候我和酒店的其他姐妹都唉声叹气，都抱怨说只怪自己的命不好，天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天天在别人的戏弄下过生活，这时，我才真正后悔自己没有咬紧牙关坚持读书。
    四
    为了能多挣一点钱回家，我在每天晚上九点钟从餐饮部下班后，又到住宿部上三个钟头的班。记得是几年前冬天的一个晚上。那天，他和他的十多位朋友在这里喝酒，后来他喝醉了，他的朋友就帮他在这开了一间房，让他在这里休息。十二点钟的时候，他的朋友都走了，我正要下班，听到他在房间呕吐的声音，我就用钥匙打开房间的门走进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看到他吐了一地，弄得被子上、身上到处都是，急忙把房间收拾好，待我帮他把身上的脏物擦干净，帮他换好被子，把房间打扫干净时，他的酒也开始醒了。我正要出门，他又把我叫了回去，他说：“谢谢你！坐一会儿吧。”我对他笑了笑，说，“不用客气，请问您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记得当时他也笑了一下，说：“有，有啊。”当时他的笑就有点坏，后来我想想，那真的是一种坏笑。
    在我坐下来之后，他往我身边挪得更近了，正当我要往远处挪的时候，他一把抱住了我。他说：“你真漂亮，你真可爱，像你这样又漂亮，心地又好的女孩子可不多啊！跟我走吧，不要在这儿干了，这儿太累了。我给你找一份轻松的工作怎么样？这儿太辛苦，工资又低，我给你找的工作工资要比这儿高最少一倍。” 
    我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又不好开口喊，他也只是抱着我，再没有做什么动作，听到他说这话，我也就没有怎么挣扎了。要知道，一份好的工作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当时，我己经出来两年了，一直都渴望找到一份自己满意的工作，离开这个乱七八糟的环境。就这样，那天晚上，我留在了他的房间里。第三天，我就跟他走了，他在市里给我租了一套房子把我安顿下来。
    从此，我就等他给我安排一份好的工作，但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让我去做什么，只是每个月按时给我1200元钱工资，800元伙食费。
    开始的时候我也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日子，记得他那次到北京出差，那是我们刚刚认识不久，大约是第三个星期吧。当是时为了我，他没有带小车去，而是让我先去订了两张卧铺票，那次，我们在北京玩了一个星期，什么故宫、天坛、圆明园、纪念堂、长城、十三陵都去过。我是第一次到这么好的地方去玩啊！那时候，我感到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还记得我们去长城的时候，当时他说，怕碰到熟人。于是，每人买了一顶大的太阳帽，一副墨镜，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当时天气挺热的。我几次想取下帽子，他都不同意，为这事我们还差一点吵了起来，后来，还是我作了让步，我真想不出，他这人平时在市里还挺牛气的，想不到走到这几千里之外的首都，还会怕得这么要命。后来，我也理解了他，一个局长，出门在外，也要注意影响。
    我曾经催着他帮我找工作，我希望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来做，可是他总是要我别急，说现在还没有合适的工作可做。他不知道，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有多难过，像我这样的乡下女孩子，从来没有这样什么都不用做的，后来，看电视看厌了，就买了一条狗，不久也养烦了，整天没一个人说话，他又是有一天没一天的，有时好几天才过来一趟。
    我知道他是有家的人，他也有他的工作，他不可能天天来陪着我，但是，这人啊，确实是最怕寂寞的，他不在的时候，我真的是度日如年，一天比一天难过。后来，我就上街去买了一些书回来看，看着看着，我就想去读书了，于是我又从家里把我高中的课本找了出来，重新复习了一遍，我发现有很多知识我还是没有忘记，于是就不停地看课本，一遍一遍地看，你们那天在我房间也看到了，那些课本都被我翻得破烂不堪。这样，我的日子才感到充实了一些。
    也许你们会笑我，这么容易就给人当了“二奶”，一点自尊都没有，一点自强的意识都没有。的确是这样，当他说要给我找一分好的工作时，我心里简直有一种喜从天降的感觉。跟着他，一是我从经济上依赖他，另外，这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去年我父亲生病住院，花了三万多元钱，要不是他，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的父亲离我而去，我真的很感激他。其实，何止是我，我们一家人都很感激他，出院后，父亲非要来见一见他这位大恩人不可，可是当我的父亲和我那傻哥哥他们来到城里后，他却不仅不见他们，反而对我大发雷霆，让他们吃过中饭之后马上回去。那天晚上，他还动手打了我，说什么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胡乱把陌生人叫来。他们怎么是陌生人？那可是我的父亲我的哥哥啊。他吼叫着说：“我不认识的就是陌生人，就不准带他们过来，今后，凡是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来。”那天他打我，我真的很伤心，想不到这么一件小事，他就这样动手打我。
    我的心里一直很矛盾，有时候，有时候想离开他，有时候，又真的怕他离开我，放弃我。说实话，我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去向他要多少钱，只要有这些他说的工资就够了，一部分寄回家里，另一部分存起来。等积攒的钱够了，我就会离开他，重返学校读书，我还想上大学。也许你们看了会笑我：一个“二奶”还想去上什么大学，这不是天方夜谭么？真的，这是我的心里话，我不想养狗，也不想成天看电视，我只想读书。好几回我都想向他提要求，要他供我去读高中，就从高二开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同意，我也觉得这要求有些过分。一想起这些，我的心里就很难过，就会发脾气。
    其实，我也知道，他的钱可能来路不正，终有一天会东窗事发。他的工资不可能有这么高，我也问过他，他总是说，你别操心，我在外面办了企业，做了生意，可以挣很多的钱来养你，只要你听话，好好地跟着我，就有你的好日子过。唉，这是什么好日子，天天提心吊胆的，一是怕他事发，二是怕我们的事被他的家人知道，我们就像是那些电影中的地下党一样，他每次来都很小心，有时在路上碰上熟人什么的他就要绕道走，生怕被人发现了。三是怕被我家乡的人知道我当二奶的事，我们都知道当二奶是一件很丢脸的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回到家里就没法做人了，不仅是我自己，恐怕连我的父母也没法做人，到那时我这一辈子可就真的完了。如果我父亲知道我是在这当“二奶”的话，一定会气死的，我从来没有跟家里的人说实话，他们问起，每次都是含含糊糊地说我是在公司做文员的，工资很高，由于工作出色，公司给我租了房子。每次回家，看到父老乡亲们的目光，我的心里就发虚，生怕他们知道我在外所过的生活；听到他们羡慕的话语，我的心里就无地自容，内心深处感到深深的内疚。
    我也知道，他不会跟我结婚，他看中的只是我的年轻美丽，也许有一天，他对我感到腻了，一句话就不要我了。从报纸上电视里，经常看到那些当二奶、当情人的被人杀害的事，说实话，一看到这些事，我就要接连做几个晚上的恶梦，梦到自己也不知不觉就被人家莫名其妙的杀了，醒来的时候常常大汗淋漓。
    早几天，他被你们“双规”了，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但我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来得这样早。我也不知道他具体犯了什么样的罪，将要受到什么样的处理或者惩罚。
    前不久我刚刚查出怀了孕，我准备明天去把孩子打掉，然后回到我们县里，在学校门口开个小吃店，这两年，做菜的手艺我倒是学了一些。如果能挣点钱，明年我就准备回学校去读书，中午和下午放学后就卖点小吃。明年下半年我弟弟就上大学了，如果后年我也能考上的话，我们家的日子又会很艰难的，不过，我一定要去考，我一定要读大学。
    也许，他的出事使我提早结束了这种无聊、恐惧、羞耻的“二奶”生活，使我从这个魔鬼般的梦魇中醒了过来，使我尽早摆脱了阴影，走向了一种全新的阳光下的生活。但是无论我的将来如何，这段“二奶”日子都将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