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小三作者： 垦荒源
一
民国十年，在黄河的入海口，有一个叫下家洼的地方。这里出了一个传奇式的人物羊倌小三。
小三，十三岁就跟着父亲缪狗剩住在荒滩上，给大地主偻百仓家放羊。起初，缪狗剩死活不同意儿子放羊，在这里常年游弋着一群凶残的狼，经常袭击人和羊群。他的两个哥哥相继遭到了狼的吞噬，连个尸骨也没有剩下。
小三暗暗地发下毒誓，要亲手杀死这群凶残的狼，为死去的哥哥报仇雪恨。小三的个子矮小，缪狗剩每天让他抱着一只残腿的小羊羔，紧跟着羊群后面。时光荏冉，这一放又是一年多，怀里的羊羔早已是百十多斤重的大绵羊，他却浑然不觉，仍然抱着它疾走如飞，不仅练就了一双步伐敏捷好腿脚，也锻炼出了两只力大无比的胳膊。
小三的脾气非常倔强，整天闷不作声，眼睛里却冒着火，拿着放羊的鞭子不住地抽抽打打。鞭子在他的手里玩得出神入化，不管是天上的飞鸟还是地上惊起的兔子，只要鞭子够得着就没得跑。缪狗剩明白儿子的心思，劝慰道：“小三，你的鞭子玩得再好，就凭它报仇简直是痴心妄想。别想那么多了，还是看好羊群为好，这年头人的命还不值一只羊的钱。”
二
有一次，小三又困又乏躺在大树下睡着了，狼的撕咬把他惊醒，才发现天天抱着的大绵羊，让狼撕扯得支离破碎。小三看到领头的大公狼怒火中烧，拿起鞭子冲了过去，狼群一哄而散。小三紧盯着大公狼在后面追赶，抡起鞭子抽了过去，正好抽在了狼尾巴，鞭子也断为两截，大公狼惨叫着逃跑了。
小三捡起大公狼断掉的半截尾巴，愤愤地说：“只怪这条鞭子不结实，要是有一条好鞭子，看我不抽死你。”缪狗剩责怪道：“我就说过，凭鞭子报仇门都没有。小三呀，你闯大祸了，这只大公狼就是这群狼的王，要么你就打死它，要不，你就别惹它，狼是非常凶残的动物，特别记仇。你打断了它的尾巴，它就会来报复的。以后，我们还是小心谨慎，免遭狼的袭击。”小三咬牙切齿地说：“爹，你放心，我要活捉这条大公狼，为哥哥报仇不可。”
缪狗剩抹着眼泪说：“说得倒是轻巧，这条大公狼太狡猾了，我们不知弄了多少个陷阱，设置多少个套子，可是它们不上当。你想活捉，谈何容易？唉，又让狼吃了一只羊，今年又算白忙活了。”
缪狗剩说得没错，从这以后，断尾巴的大公狼到了晚上，领着着狼群在羊圈周围哀嚎不止，更加疯狂地袭击羊圈。
小三接好鞭子，每天夜里就坐在羊圈外守着。他发现了这群狼的有一个规律，都会按时到羊圈以东的大水塘里喝水，心里就有了主意。这一天傍晚，刮起了东风，小三认为是活捉大公狼的大好时机，早早的把羊赶进羊圈。他来到水塘边脱光了衣服，光着屁股来到水塘里，浑身涂抹了塘底的黑泥，然后一动不动地躺在水塘里，只露出鼻子呼吸。
当月亮升起的时候，这群狼就出现了，它们簇拥着来到水塘边。这群狼平时习惯在此喝水，早已失去了警惕性。它们一边喝水，一边在水里嬉闹。由于是顺风，狼根本闻不到人的气息。小三用眼的余光看到了断尾大公狼的身影，屏气凝神等待着时机。当大公狼经过小三身边的一刹那，他一把抓住了狼的后腿，大公狼猛地回头咬住了他的胳膊。小三顾不上疼痛，死死地拽着狼拖进深水区，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不一会，大公狼慢慢地不再挣扎了。
小三把大公狼按在水里灌了个够，看它喝得快撑破了肚皮，才把大公狼拖上了岸。惊魂未定的狼群在对岸，没有再敢越雷池一步，急得团团乱转，时不时地发出嚎叫。小三把大公狼拖到羊圈，拿起准备好的粗绳子，把它拴在了木桩上。
缪狗剩意想不到儿子抓到了大公狼，是悲喜交集，急忙找来一根棍子，想要把奄奄一息的大公狼打死，却遭到了小三的极力阻拦。小三告诉父亲还指望大公狼替自己报仇呢？缪狗剩哭笑不得，认为儿子说的是傻话，狼怎么会去报仇呢？父子发起了争执，缪狗剩执拗不过儿子，悲愤填膺地回到屋里，大哭死去的两个儿子。小三在羊圈边上点起一堆柴火，找出针线借着火光缝合胳膊上的伤口。
第二天，小三又做出了不可理喻的事情来，他要带着这条大公狼一起放羊。缪狗剩看到儿子做事越来越离谱，他是又气又恨，他知道儿子的倔脾气，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索性由着他。大公狼毕竟不是狗，那能听招呼？它对着绳子是又啃又咬，小三拿起鞭子对它一顿猛抽，打得狼毛乱飞。大公狼四肢撑地匍匐着身子，脖子上的毛全竖了起来，对着小三呲牙咧嘴示威。小三极为恼火，呵，还敢朝我呲牙？他抡起鞭子专抽狼的鼻尖，这里是狼最敏感最疼的地方。狼呲一次牙小三就抽一下，一直打得狼鼻子开了大红花。最后，狼失去了威风，连头也不敢抬。
小三牵着大公狼，它服服帖帖地跟在后面，只要不听话就会换来毒打。小三对大公狼毫不心慈手软，从来不给它吃喝，就这样过了两天，大公狼又饥又渴肚子贴到了后背。大公狼失去了野性，夹着尾巴围着小三转个不停。小三看着狼的可怜样，渐渐的起了恻隐之心，他把父亲没舍得吃的两只野兔拿来喂了它。他见大公狼吃饱后，就解开绳索把它给放了，大公狼一溜烟地跑掉了。
缪狗剩也不知道儿子吃错了什么药，狠狠狠地往他屁股上踹了两脚，气呼呼地骂道：“就是这些畜生害死了你的哥哥，你竟然放了它？你没有听老人们说吗？对狼发善心的人，早晚会被狼吃掉。”小三却不以为然地说：“爹，你放心好了，不出几天，这群狼就会全部死掉。”
几天过后，小三要带着父亲去槐树林。缪狗剩大吃一惊，槐树林里有一个滕王孤墓，自从有了这群狼，就再也没有人敢到过。这孩子真是疯了，要是到了狼窝还有活路吗？这不是去白白去送死吗？他见儿子执意要去，只好找了根木棍硬着头皮在后面跟着，他倒要看看儿子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好在槐树林不大，走了没多久，接二连三看到了几条死狼，身上咬得血七疮八孔皮开肉绽。缪狗剩非常的吃惊，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找到荒草萋萋的孤墓，看上去这个孤墓很奇怪，前面没有墓碑，只卧着一匹石马。孤墓下方让狼挖了一个大洞，想必就是狼的老窝。洞口的周围，大大小小躺了了六七只狼的尸体。其中，那只断尾巴的大公狼，嘴里还咬着一只小狼崽子。
缪狗剩惊诧地问道：“小三，这到底上怎么回事？难道真是这只大公狼给咱报了仇？”小三踢着大公狼的尸体，说道：“不错，就是大公狼替我们报了仇。我呀，在大公狼的屁眼里塞满了豆子，然后用针把它屁眼缝合起来。几天后，豆子就会发涨，大公狼就会疼得受不了。再加上它吃了两只野兔没有办法拉屎，憋疯了就会乱咬一气自相残杀，结果把这群狼全咬死了。最后，它也被活活地憋死了。”
缪狗剩一拍儿子的肩膀，夸奖道：“小三啊，看你整天闷不作声的样子，没想到肚子里还有些花花肠子。”
小三围着孤墓转了转，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狼。在孤墓旁边的草丛中，看到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大概是狼从墓中拉出来的。
三
小三打开这只盒子，只见里面蜷缩着一条鞭子，小三喜出望外地把鞭子拿在手里。这条鞭子由粗到细长不足五尺，是以前的马鞭。小三握着鞭子感觉非常的得心应手，就想试试这条鞭子如何，他对着天空打了一个响鞭，犹如炸雷一般震耳欲聋。小三非常地吃惊，没有想到此鞭会有如此的威力。他对着一要棵槐树抽了过去，胳膊粗的槐树就像刀斩一般断为两截。
缪狗剩惊魂未定的接过鞭子，喃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滕王鞭？”小三焦急地问道：“什么是滕王鞭？”
缪狗剩给小三讲起了一个故事。相传，在元朝的时候，滕王奉命驻守在渤海湾，守护着黄河防洪堤坝。有一天晚上，他到城外的卧马屯饮酒。忽听探子来报，说有一群江洋大盗，正在槐树林准备挖开黄河防洪堤。当时，滕王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听了此消息惊出一身冷汗，要知道防护堤一旦扒开，黄河水就会涌出来，整个县城就会成了一片汪洋。
滕王心急如焚，急急忙忙前去阻挡。可是要回城骑马已经来不及了。一时心急，骑上了村头的那匹石马。大家都知道他是喝醉了酒，就劝他下来。滕王见石马不动，从腰间抽出了滕王鞭，朝着马屁股就狠狠地抽了一下。这匹石马疼得一声长鸣，从地上爬起来，四蹄腾空而起呼啸着跑开了。
滕王只听的耳边生风，眨眼间到了槐树林，与江洋大盗展开了殊死搏斗，几个回合下来，这些大盗全死在了马鞭之下。受伤的滕王血流不止，已经没有力气再骑到马上，只好依着石马慢慢地死去了……后人，就在此地给他修筑了这个坟墓。
小三抚摸着大石马，突然惊叫道：“爹，你看，这马屁股上真得有一道鞭子抽打的痕迹，像刀刻的一样。”缪狗剩把鞭子递给小三，叮嘱道：“这滕王鞭可不是寻常之物，你可不要轻易示人。”
小三把滕王鞭往腰间一围，兴高采烈地说：“爹，你放心好了，这是件宝贝，我怎么会轻易示人呢！”
四
有一天，缪狗剩让小三到村里一趟，去给偻百仓家报喜，一只母羊产下了三只小羊羔。小三还没有进村口，就看见狼烟四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加快了脚步。
小三刚走进胡同口，迎面碰上了一股人马。原来是响马大盗洗劫了村庄，为首的大胡子马背上还驮着一个女人。这个女的小三认识，她是偻百仓的女儿虎妞。
就在这时，偻百仓慌慌张张地跑到大胡子跟前，哀求道：“好汉，我的金银财宝已经让你们全拿走了，求你们放过我家的小女吧。”大胡子吼道：“这小妞我要带回去，给我大哥当夫人。以后，我们两家就是亲戚了。识相的你就快让开，你要是耽误了老子赶路，我就要了你这条老命。”说完就抽出了大刀，举在手里。
“住手！”小三喊了一声阻止了大胡子，“好汉，这个女的你可以带走，金银财宝你得留下。”大胡子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轻蔑地说：“你告诉大爷，为什么只留下财宝，而不要这个女人？”
小三爽快地说道：“留下财宝就可以替我爹还了偻百仓的债，要这个女的对我没有用。”虎妞听了疾呼道：“小三，你只要能救下我，我宁愿给你做老婆，也不想让这些土匪给糟蹋喽。”偻百仓忙不迭地跑过来，说道：“小三，只要你能救下我的女儿，咱的账一笔勾销，我也会把女儿嫁给你。只是你凭什么能救下我的女儿？”
小三从怀里抽出鞭子，说道：“就凭这个！”偻百仓是大失所望。大胡子见状哈哈大笑，他从马上跳下来，扛着大刀来到小三的跟前，围着他转了一圈，闻到他身上的羊骚味，戏弄道：“看来是个羊倌，就凭你的放羊鞭？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可知道本大爷是谁？说出来怕吓得你尿裤子！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沧州鹰大胡子，我大哥就是名震天下的土行孙。如果想要活命，就给大爷让开路，免得我费工夫。”
小三对大胡子置之不理，来到偻百仓的跟前，问道：“你刚才说的话算数不？”偻百仓斩钉截铁地说：“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你今天要是能救下我的女儿，晚上我就给你们办婚事入洞房。”小三点点头，决定与大胡子决一雌雄。
大胡子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按道上规矩，你只要胜过我手上的大刀，女人和财宝都给你留下。”
两个人拉开了架势，只见大胡子抡圆了大刀，朝着小三劈了过来。小三不慌不忙地躲开，朝着大胡子的后面来了个神龙摆尾，鞭尾正好打在了他的脑袋上，就像菜刀劈西瓜一样，削掉了一半。小三觉得自己只用了三分力，只不过想教训他一下，没想到竟然把他给抽死了。
其它的响马大惊失色，没想到名声赫赫的二大王，竟让一个羊倌给打死了。他们有的掏出了土枪，拉动了枪栓。小三手疾眼快，急忙就地一滚来了鸽子大翻身，舞起鞭子朝他们的马肚子上抽去。这些强盗人仰马翻，全都跌落下来。小三的鞭子“呜呜”生风鞭鞭见血，眨眼间，这些响马全都毙了命。
小三看着满地死尸，说道：“对狼发善心的人，早晚会被狼吃掉！”偻百仓看到出了人命，吓得六神无主，责怪道：“只是让你救下我的女儿，没有让你杀人。要是让土行孙知道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三毫不在乎地说：“人是我杀了，我就是问你，咱们的账一笔勾销了。”偻百仓心惊胆战地说道：“咱可说好了，账可以一笔勾销。但是我女儿绝不会嫁给你，因为你杀了人，他们定然找你报仇的，我可不想让我的女儿守寡。那群羊我也不要了送给你们，也算我仁至义尽，你也不吃亏。要是土匪过来要人，可与我们家不相干。”
小三满口应承。许多好心人帮着他掩埋了响马的尸体，小三刚要离去，虎妞跑过来拉着他说道：“小三，你救了我的命，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爹不同意，但是我同意嫁给你，你记好喽。”
五
缪狗剩听说儿子杀了人，还是名噪一时的沧州鹰，吓得面如土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告诉儿子，这群响马大盗一直在黄河的北岸，如果不是黄河断流，肯定来不了南岸。沧州鹰有一个大哥叫土行孙，他就是响马的头子，在黄河北岸是臭名远扬。他领着一群响马，就像豺狼虎豹一样，到处烧杀掠夺洗劫村庄。土行孙也是一个好色之徒，奸淫掳掠女人无数。
土行孙自从和沧州鹰拜把子之后，更是如虎添翼，不断地扩展地盘。他有一身绝技就是土遁，他能遁形地下行走如鼠。土行孙一般不轻易出山，只在有风的日子他才会露面，最绝的是，他能借着扬沙起尘的风中隐于无形，让人摸不清影踪，这是他的杀手锏。此人不喜好兵器，全凭着长长的指甲，不知道掏走了多少江湖义士的心脏。
缪狗剩想把羊全部卖掉，和儿子一起逃命。小三却死活不同意，他要娶虎妞，并说虎妞已经答应嫁给他了。缪狗剩知道小三的脾气，劝也没有用只好听天由命。
有一天，偻百仓让小三到他家一趟，说是商量他和虎妞的婚事。小三到了以后，开门见山地说：“你当初不同意我和虎妞的婚事，今天怎么突然同意了？”偻百仓直言不讳地说道：“我同意你们的婚事，但我有一个要求，就看你心诚不诚了。我知道你手上有一条神鞭，你要是把鞭子让给我，秋后你们就可以结婚，我说到做到。”
这时，虎妞进来说道：“爹，要是小三没有鞭子，他咋办？”缪狗剩白了一眼女儿，责备道：“你一个女孩子懂什么？看小三的身手，就知道他会点功夫，他年轻力壮的怕啥？我有了鞭子也好保护着你呀？要是有一天响马真找上门来，我拿什么抵挡？”
小三思忖了一会，从腰上抽出鞭子往桌子上一放，看了一眼虎妞，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刚走到门口，虎妞就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说道：“你去把鞭子要回来，别听我爹的，他图得就是鞭子，他要是有诚心的话，早就让我嫁给你了，有你保护比啥都安全。”
小三听了十分激动，安慰道：“最起码这段时间，你父亲在你身边也好有个照应，我也放心。如果响马真的来找我，我也会有办法应付的，放心好了。”
偻百仓得到了这条鞭子，高兴地在院子里耍了起来，玩到兴头上，朝着一尊石人像抽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石像一分为二。偻百仓赞叹不已：“果然是条好鞭子，看谁以后还不服我？”从这以后，偻百仓就拿着鞭子在村里耀武扬威，自称“鞭王”。
六
这一天中午，小三到大坑里提了一桶水，在回来的路上才注意到大树底下坐着一个人，头上顶着斗笠。那人见小三走过来，就摘了斗笠。小三看到他手上长长的指甲，吃了一惊，难道这就是土行孙？老者笑呵呵地说：“你杀了我的兄弟大胡子，我池大哥的不能坐视不管，我要给他报仇。只可惜你没有了那条鞭子，看你如何应付于我？”
小三把水桶一放，疑惑地说：“你怎么知道鞭子不在我的手上？难道你……？”土行孙站起身来，不屑地说：“不错，我是刚从村里过来，那个号称‘鞭王’的，只不过是你的替死鬼，没有几下就让我掏出了心。就凭他，根本就不是我弟弟的对手，你才是我要找的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接招吧。”
土行孙说完，往地上一拱，就立即没了身影。冷不防地从小三的身后钻了出来，伸手直掏他的后心窝。小三听到后面的响声，凭着脚上的功夫东躲西藏。土行孙费了半天工夫，也没有碰着小三一下，气急败坏叉着双手，等待着时机。就在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龙卷风，吹得尘土飞扬。土行孙冷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你的死期到了。”
说是迟那是快，只见土行几步跨入弥漫的风中没了身影。小三眼看着龙卷风就要刮到跟前了，他不慌不忙地提起水桶泼了过去，嘴里喊道：“我让你循，看你显不显形。”这桶水正好泼在了土行孙的身上，不多时就粘满了泥土，风尘中隐隐约约露出了土行孙的身影。
小三急忙解下裤要带，把大裤腰一挽，在腰带头上挽起了一个疙瘩。小三一手瞅准机会抡起腰带来了个“劈山救母”，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土行孙的脑袋上。大风过后，土行孙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只见他脑袋开花七窍流血。小三扎好裤子，说道：“你太小看人了，要知道功夫不在兵器上，而是在自己的手上。”
小三提上水往回走，看到虎妞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把鞭子交到他的手上，急切地说：“小三，那个响马报仇来了，你快把鞭子收好。他把我父亲当成了你给杀了。”说着就趴在小三的肩膀上哭开了。
小三安慰道：“别哭了，我已经把响马给杀了，尸体就在那边。”虎妞走向前去一看，愤怒地朝尸体狠踢了几脚。
虎妞对着小三说道：“你和老爹搬回去住吧，我一个人无法料理爹的后事，再说我一个人在家也害怕。”小三点点头，说道：“走，叫上我爹把羊赶回去。”
后来，小三和虎妞结婚后，把多余的地全分给了百姓，不让任何提起鞭子的事情，过起安生的日子。他年纪虽小，但人们都称他为三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