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今天整个论坛现场邀请了来自这样一些嘉宾,他们是中科院硅酸盐研究所的同学们,你们坐在哪里?欢迎!还有大学生们,中学生们,还有区教育系统、医务系统的,还有区社区精神卫生中心志愿者等。我觉得可能通过你们工作也好、统一你们学习也好,已经发生了一些问题,甚至已经感受到了一些状况,是不是要在今天跟我们两位嘉宾进行一些探讨。我想有请硅酸盐研究所的研究生,有谁可以聊一下?
研究生:我对于我们这些教育,对于心理问题,我们是有一定的认识的。
秦畅:什么叫一定的认识?
研究生:至少不会说因为某人是精神病人就会歧视,至少这一点不会做。对于心理问题也有一定的自我解压方式,也有。但疑惑的是,对于精神问题,像我们生理不健康一样,生理生病了,也会看医生。但是心理出现问题,我们如何诊断,或者针对这个生理问题我们吃药,发热吃感冒药。但如果心理出现了问题,我们应该用什么好的方法来达到一个自我痊愈。
秦畅:有的时候感觉通过自我调整就调整了,但是到了什么阶段需要专业工作者介入,可能我们把握不好这样的界限?
研究生:对。
秦畅:每年九月份的时候我都特别担心,我很惧怕听到九月份一开学又有什么学生从楼上跳下来了,但是每年九月份都会让我听到这样的消息。这样一个有自杀倾向的,货币已经实施这个行为的大学生们,是不是就是心理疾病,是不是需要得到专业的帮助而没有得到帮助的群体呢?你来判断一下?
研究生:我觉得就是这样的,好比洪水一样,我们经常心理问题累积到一定的极限,洪水累积到一定的时候就会爆发。我们心理有这个问题,也需要疏通的。找谁?亲戚、朋友,或者其他的,但他们不专业,这时候就需要专家进行帮助。
秦畅:谢谢你,非常好的问题,让我回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赵医生?
赵旭东:其实精神方面的问题,很多病因还没有搞清楚,有一些比较严重的精神障碍是发现脑功能有明显的异常。
秦畅:其实也是一种生理。
赵旭东:还有生物化学方面,电生理方面,甚至是解剖结构方面的问题。但是有很多轻中度的心理障碍现在还没有确切的知道他们的生理性、器质性的病因。我们现在来理解心理障碍的发病机制,主要是从生物学方面、心理学方面、社会学方面,三个层面来理解,是综合的来考虑。
所以刚才这位同学讲到的,不知道这个界限。我们从临床来讲,主要从行为异常严重的程度,就是导致当事人痛苦的程度,还有导致跟周围环境不协调。
秦畅:可不可以举一些例子,我有一些朋友彻夜睡不着觉,我知道是抑郁症非常明显的外在表现,那个时候该找医生吗?
赵旭东:这个情况下,如果影响生理功能,影响社会功能,比如说没有办法上班,效率很低下,差错事不断。您刚才提到的案例,跟周围人不能心平气和的交流,这样的情况,社会功能受损害了,心理体验也是比较消极、痛苦。这样的情况,就应该寻求专业人员的帮助。
刚才您提到的抑郁症是大家现在比较接受,认为应该要关爱的一个。刚才提到的,主要是徐院长他们上海精神卫生中心做的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工作。另外有一位在上海精神卫生中心工作的美国专家,在国际顶级杂志上面公布过在中国做的调查,那是全世界认为做的最权威的关于中国疾病患病率的情况。心境障碍,就是这个心情,是6.1%。
秦畅:6.1%。
赵旭东:另外一种是焦虑障碍5.6%,加起来就12%。这两个病是我在临床上面看得最多的。有很多人以为自己是抑郁症,其实不是抑郁症,是焦虑症。自杀的人,60%到80%可能是抑郁症的病情导致的,也有一部分是焦虑障碍,也有一部分是精神分裂症比较严重的。
秦畅:比如说这个焦虑症最大的表现是,不能按照正常人的生活轨迹来行进这样一种?
赵旭东:按照原来我们当时的分类,精神障碍最严重的叫做精神病,不会跟社会有非常实质性关系破裂的,能够基本上维持社会功能,但是心情很痛苦的,情绪紊乱,这叫神经症,这一类病人是非常多的。刚才我说到的焦虑障碍的,大致是属于这个范畴的。我刚才举这两个例子,这是我们当前精神科医生在专科医院,在综合医院心理科、精神科看得最多的。焦虑的表现是对自己的处境缺乏安全感,对未来没有安全感,没有把握,惶惶不可终日,老担心自己要遇上什么灾祸,对自己的处境、对自己的前提没有把握。
有一些人是具体的会害怕,一些地方、一些人物、一些场景。比如说社交恐惧症,现在美国人的标准也放在这个,不敢见人,不敢和人说话,看人就紧张、害怕,怕坐电梯,怕开车过黄浦江的隧道,怕进地铁站。前几天一次地铁事故肯定有很多人是不敢进地铁站的。但是被美国人归在焦虑障碍里面。比如说去年大火之后有很多创伤。
秦畅:很多高层的人想搬家,不敢住在高层,住在高层每天担心家里面会不会失火,失火了会不会逃下去。
赵旭东:这样一些病人经常感觉自己像热锅上面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对于某一些人、场所、东西特别的害怕,故意的回避,那么这些情况是比较像焦虑障碍的。
秦畅:就得找专业的医生。
赵旭东:最极端的时候感到自己要倒下去,快死掉。每一个三甲医院、二甲医院的急诊科天天会遇到这样的病人。
秦畅:是心理疾病?
赵旭东:急性的焦虑,惊恐发作。一般中国以前有人,也是上海的同事做过研究。现在我的经验,我在上海当医生,我从04年开始在东方医院兼职,我觉得上海人的意识越来越前进,马上就会有医生告诉他,所以大大缩短了。
秦畅:刚才我们提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一定找专业人士帮助,可是据我所知,赵医生,我昨天在检索您资料的时候发现这样一个问题,大家觉得专业的心理医生,特别是专业的好医生、好的精神科医生太少,包括崔永元本人也非常严厉的批评过今天中国心理医生界,什么潘金莲、西门庆都穿上白大褂开始给人开药了。这又给我们一定的困惑,包括检索您资料的时候,网友们互相讨论怎么找专业的心理医生,怎么发现好的心理医生,怎么发现对自己能对症的心理医生,这也是我们今天非常重要的问题。
赵旭东:现在中国只有一万九千多名精神科医生,这个队伍太可怜了,对于我们13.4亿的一个国家来说真的是叫做杯水车薪。这有一些历史的原因,以前歧视这个专业,忽略这个专业,大家在困难时期看到中国的精神卫生机构只能有能力处理,大家把精神科和一天到晚处理重性的精神病人等同起来。其实精神科医生跟人人都有关。今年世界精神卫生日的主题叫做“承担共同责任”。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卫生部的领导,还有这些专家,我们都是商量过的,有人说共同承担责任,有人说承担共同责任,后来定的是承担共同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