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跟我有过什么思想上的交流。白天,我要装出一份笑脸来对老板、对员工、对客人,白天的我就是假的。我喜欢晚上,我喜欢晚上能变回真的我,但是,我回到家,还是没有自我。我跟我丈夫说:“你看人家两口子……”他说“人家是人家、咱们是咱们”。我知道他不可能再改了。我是9月20号的预产期,18号,十五大闭幕,马路上全是警察,我没有驾驶证,什么都没有,开着一辆摩托车,从大兴回家,他跟我一起,开着一辆汽车,他开得快,超过我先走了。那时候我就想,我们的婚姻真的无可挽救了。我还有两天就该生孩子了,我说我要开摩托车回去,他说:“啊,行。”就这样。我听不听不说,至少他应该阻止我呀!他跟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啊,行。就这样吧”。
我觉得我作为一个女人,有身材、有欲望,我真的是特别女人的女人,可是思想上,我现在是个男人,没有女人的迹象。因为没有一个男人给我这样的感觉。周围的人也这样认为,他们认为我很强,我不需要别人安慰和帮助。只有这个男孩儿……可是,加入他说的是真的,他的女朋友从国外回来,我自己就会躲开,我不想耽误他,挺好的一个男孩儿。所以我觉得我是一个不是好女人的角色,同时拉了两个人下水。
麦丽点燃第三枝烟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有时候我也自责。”但是她的自责很快又被她对婚姻的厌倦所取代。
我的婚姻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改变什么。原来我还闹,现在我什么也不说。我也采取同样的办法,每天回家洗澡,然后上床、看书,看累了,就睡觉。我要逼得他必需要问我“你怎么了”的时候。这样很消极,但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离开麦丽的时候,酒楼已经有了几分喧闹。麦丽耸耸肩膀说:“每天都是这么开始的。”我不知道那个“男孩儿”此刻正在干什么,麦丽说他就在酒楼里上班。
七月的第二个星期天,麦丽呼我。电话里兴高采烈,感觉上那才是她的常态。她告诉我她终于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现在她是另一家酒楼的经理,收入依然很好,家庭婚姻还是老样子。我问她:“你就不想再试着改变一下你和你丈夫的关系吗?比如你们可以谈谈……”她在她一贯的爽朗笑声中打断我:“算了,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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