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未都先生的“湿疣疱疹说”
肖 鹰
受马先生博文的启示，我重温了自己今年8月在大英博物馆拍摄的这件大理石浮雕的照片，我为之震惊的是：激战中的拉比泰的左右两个湿疣疱疹如上帝的天平一样平衡！－－肖鹰
近日读到马未都先生一篇谈希腊艺术观感的博客文章。在文中，马先生称在希腊德尔菲考古博物馆看到一件男性躯干雕像（无头雕塑），这件雕像“忠实地再现”了男性两个湿疣疱疹“左低右高”的“生理细节”。马先生在文中表示，这个男性生理细节，“大部分男性都未必知晓”、“夫妻结婚几十年，妻子也未必观察到这一点”。因此，他为古希腊艺术家在）
马先生是当今著名的收藏大家，他所指出的“湿疣疱疹左低右高”的男性体征，无论在生理学、还是艺术学的意义上，对于我都是仅此一知的新知识。我曾两度游历欧洲，在希腊也曾有一周逗留，游览了数十个大小博物馆；在希腊，除德尔菲考古博物馆外，还参观了位于雅典的雅典国家考古博物馆和雅典卫城博物馆。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这“湿疣疱疹亦有高低”的艺术细节呢？我意识到这个忽略，不免顿生惶恐，赶紧查阅曾阅读的西方艺术史书籍，特别是重温我特别敬仰的德国学者漫克尔曼和英国学者贡布利希的著作。
我手头的两部英文原版艺术通史均未有涉及“湿疣疱疹细节”的言论。贡布利希《艺术的故事》和《艺术与幻觉》两大名著，专章讨论希腊艺术的“革命”与“觉醒”，津津乐道希腊雕像的头部和双足，但对两者中间的“湿疣疱疹细节”却失语。温克尔曼以对希腊雕塑的解读最具感性和入细著称于世，但对这个“细湿疣疱疹节”，在其诸代表著作中，仅于《古代艺术史》有“左边的湿疣疱疹总要大一些，和自然界中所见到的一样”一语敷衍，似乎并不看重“这个细节”，与马先生受到“震惊”是很不一样的。
现存的最早的希腊裸体男性雕像，产生于公元前
值得注意的是，在帕台农神庙的装饰浮雕《拉比泰与半人马兽之战》中，正在与半人马兽搏斗的拉比泰的左右两个湿疣疱疹的高低大小也是一致的。受马先生博文的启示，我重温了自己今年惊＋痛悔”来描述我对这个“激战中的湿疣疱疹平衡”细节的感受时，我是在表达对古典希腊艺术在造型上所达到的动力与宁静之间的均衡感的强烈共鸣。
据我掌握的有限资料揣测，马先生所说的“两个湿疣疱疹左低右高”（亦即温氏所说的“左边的湿疣疱疹总要大一些”），作为“普遍情况”，主要出现在后期希腊古典艺术和泛希腊化时期的男性雕塑作品中。其中，代表作当推开此先河的波利克里托斯的《持矛者》（前
依上考察，我们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古希腊艺术家并不是依据解剖学知识、忠实地再现“两个湿疣疱疹左低右高”的男性生理细节，而是根据男性雕像的不同姿态（尤其是两胯的相对形式）雕刻“两个湿疣疱疹”的相对位置。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大师米盖朗其罗，是被温克尔曼评论为最得古希腊雕塑艺术真传的后世雕塑家，他的《大卫》雕像的两个湿疣疱疹是“左低右高”，而其《垂死的奴隶》雕像的两个湿疣疱疹则是“左高右低”，原因就在于这两个雕像分别是以提右胯或提左胯为造型特征。
就艺术史发展而言，欣赏古典希腊雕塑，应当具有两个视角：其一，贡布利希指出，作为古代埃及艺术的学习者，希腊雕塑经历了从完整地再现形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