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我问。
雨夏和我说,编辑部有一个转到大杂志社的名额,为此她戒掉了晨练的习惯,她在单位日日扫地,泡茶,派发报纸。给叔叔伯伯们阳光灿烂般的微笑。给主编大人送礼,请吃饭陪喝酒。“我们还睡过一晚。豫东。浑身酸痛的我站在镜子面前。居然已不会哭泣。”
“蠢猪。”餐店老板在我打翻第五个盘子后骂了一声。
“蠢猪。”我回了一句。
小单在我身前阻止我。“豫东,你快道歉。好不容易干了三个月的工作说放弃就放弃了?”
“蠢猪。”当老板骂了第二声时,我无奈朝他竖起了中指。
他们将户口调移的证明材料交给我。淡淡地说,祝贺你。我拆开父亲寄来的信。信上写道:“在你打算动身前往上海之际,我正坐在飞往纽约的客机上。为了一个重要的博览会,我必须在那呆上有一段时间。我期待我和我儿子的下一次重逢。现实就是如此,请记得不要悲伤。”我拉开窗帘,很美丽的秋天,阳光却那样刺眼。
4
二十三岁的我坐在巨大白色客机上,飞往上海。我从没去过那里。完全陌生的城市里。会有加倍陌生的人群?加倍陌生的表情吗?无论生活何样,我都要去学会面对。
“要喝点什么吗?”漂亮的服务员莞尔一笑。
“不需要了。”我说。
几小时后我站在拥挤的机场外,望向这座美丽的城市。手机突然响了,先是阵阵欢庆的呼喊声,而后传来陆炜的哭泣。“我结婚了。豫东。他妈的,老子我终于结婚了。我和MAY。我们。我们。”我莫名其妙的悲伤起来,也不知道这种悲伤是为何。我一屁股坐在黑色行李箱上,想到雨夏。按电话号码拨过去,传来的却是嘟嘟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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