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原创:我们的故事(2)

2012-02-13 11:12 | 责任编辑:大理曙光男科医院 | 来源:网络转载 | 点击:

  2

  处于城市里的人群,无论何时都是孤单的?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没有表情的哭泣。世界总是瞬息万变,雨夏和我说根本没有地久天长的事。就像互联网身后的我们,为了各自忧愁的事情去忧愁,而,离弃了陌生的对方。

  父亲从上海打来电话,“总不能持续这样生活下去,来这念书吧?”我们聊了一会儿,就断线了。拉开窗帘,外头登然光芒万丈,我渐渐被吞没了,离开这个巨大的欲望里。我是要好好生活了吗?轻轻地问自己。

  有的时候会冲动,写这个城市的日记。在日记里记录福州当天的天气,人群,表情。到后来才发现,除了天气外,陌生的人群和陌生的表情是我无法用词汇琢磨的。决定干脆写我们。我们?是我和谁,另外另外的女子,还是另外另外的朋友。在福州,除了老R,小单,雨夏外,已没有我们了。

  晚上我徘徊在热闹的街角,接近十一点,还是灯火通明,我听见角落传来吉他声,走过去。有一个长卷发的外国男子坐在地上,他唱了很久,都是同样一首英文歌曲。歌词也只有一句话,爱我,永远爱我。我用很不流利的英语问他,“感觉忧伤吗?”他笑了,曲调乍止,换成轻快的乐章,有乡村田野浪漫的气息,可是歌词依然是,爱我,永远爱我。那些跳动的音符穿越进我的心灵,何必悲伤呢?我用笑来承受悲伤。

  小单和我站在酒吧外。她说,“豫东,我都快把胆吐出来了。”整个身体赖在我身上,将我抱住。酒吧里走出两个客人,拉走小单。其中一个发胖的中年男人发嗲地说,“喂,再去喝喔。”他们就像两只凶狠的狼,永不疲倦的贪婪。我按住那个胖子,在他肚子上捅了两拳,另外一个逃走了。

  “你是不是疯了。”小单在车里喃喃抱怨我。“那两个客户是我好不容易才拉到的。他们明天去公司一投诉,我就得走人。”

  “喂。干嘛不说话。你要怎么赔偿我。”小单说,“失去了工作,我靠什么养活。我不像你,实在不行,可以跪在父亲面前了事。我是单独存在的,没有任何依赖。”

  我说,因为,那个时候的我,有疼你的责任。

  她扑在我怀里,“四处都在天旋地转,很混乱,我快要不省人事了吧?在我醉倒的刹那,发现有你,我已不再孤单。”

  我守候在小单身旁直到第二天清晨。

  “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喔?”她很焦虑地问我。

  “今天休息吧?我也不去上班了。”小单微笑着说。

  “可以吗?”

  “有你在呀。你要有疼我的责任。”

  我笑了。

  很久没有游乐在游乐场中,星期三,风淡云轻。这里是脱离城市的地方吧,每个人不必为了繁重的工作而把眉头锁紧,仿佛快乐可以无限。小单坐在旋转木马上,一圈圈的缭绕,像童话里的公主,飘起长发,等待南瓜马车的故事蔓延。我们又去了很多地方,回想起童年,回想起纯真。最后买了五圈摩天轮的票,从低处飞翔到高处而后又落下。明天会怎样?我转换一下右手无名指的戒指,茫然所错。

  雨夏又在抱怨南方的天气和越加繁忙的工作。她开始寻求逃避了,临睡前看一会儿安徒生童话,第二天上午用小白兔牙膏。她说喜欢童话里的美好,善良与丑陋是那么分明。

  我说我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恋过一个女孩。那年和她一起过完四岁。我很想和她在一起耗尽余生,什么都不发生,就是两个人坐在大树下,听风的声音,看待年复一年的变换。很快,随着父亲工作的迁移,我和她也失去联络了。

  雨夏在网络那头打出笑的符号。她说等待我的文字就像在等待一只蜗牛爬过来,会令人精神崩溃。我说,那就做两只同样慢节奏的蜗牛,张扬着触角去嘲笑人群。

  她说,天哪。豫东。我快要不可思议的担心你这种生活状态了。你是如何存在于这个社会里的。我说,也许过一阵子就要离开了。一个男人不可能永远这么无所作为,我要去念书,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去过不再漂泊的生活。她叹息,又有一人要离开我了。

  第一次体验互联网所带给人的无奈,原先以为在网络中的男女不过为了一夜风花雪月或者爱情的轰轰烈烈而延续。但是愈久之后,我面临必须离开互联网却又加倍的不舍。远去那些同样伤感的人群,为了逃避走到一起,互相安抚已被城市毒伤的灵魂,不分昼夜,不分心情的好坏。

  小单又去找了一份精品店铺的晚班兼职,变本加厉的被生活摧残。我们聊天的次数逐渐变少,她只是习惯趴在我身上睡一会儿。九点钟的放班,在网吧静静地过完一个小时。我从不去询问她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现在的爱情就像气泡,一触摸可以破碎。

  老R邀我去看电影,我揪住他的耳朵,“你这傻丫,有时间还不如卖醉酒吧来得畅快。”他想想也对,“干脆,去游泳吧?”我愣在那里。

  老R赤裸的后背上会泛出‘彦’的字体,是用仿宋文体纹上的,隐约的伤。我们站在半人高的浅水池里,从一群人走到另一群人身边,最后老R猛地跳跃起,又迅速被水的阻力所按下,进入深水区。他像一只鳄鱼,注定悲伤和不悲伤都要全力哭泣。

  我们进行比赛,在深水区里。从一头游向另一头,选择蛙泳的姿势,短暂仰起头呼吸,又沉溺入水里。漂白粉将我头发伤得粗糙坚硬,会在呼吸的时候看老R,他的双手在水里无节奏的挥舞,速度很缓慢。我在终点,他留在水中央。

  突然之间老R就这么沉落下去了,停止了一切,浮在水里,无力的手,冒出的头发。我拼了命地游过去,抓起他,老R,“你不想要命了吗?”他抬起头,“我的爱情彻底死去。”他后背的‘彦’字又在刺痛。

  只是要爱的人爱我,确实很困难。我打完这段话,告诉雨夏,我要睡了。她和我告别,晚安,豫东。明天我们相见。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去寻找一个感觉熟悉的人。熟悉的你。

  3

  我去见了雨夏。确切的说我坐在小酒馆里的第五个小时后。我从来不知等待一个人可以用这么长时间,也从来不知道我会用这么长时间去等待。仿佛时间在我二十三的生命里失去了意义,每天我都只是碌碌无为的这样生活。雨夏还是出现了,那天她穿了套黑色的吊带裙,她在我身前站了会儿,便坐下了。

  大半天我们一言不语的沉默着。我仔细观察面前的这个女子。她的脸中流露出脱离尘世的味道。这种味道在她的举止之间,即使她已老练成熟,即使她已溶入风尘,也无法褪去。她掏出个发卡将长发固定,挽到左肩前。她冲餐牌上的水果布丁伸出舌头。她若无旁人般的自顾自的玩短讯息,而后哈哈大笑。她的年龄在二十二岁左右,她是我在网络上无话不谈的网友,她是雨夏。许久后,雨夏才将目光停留在我的面容上,认真地说,“豫东。你和我想象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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