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美国人,对中国一腔深情;他教老外学中文,惹出笑话一箩筐;他唱起歌来,“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声惊四座;他就是可爱胖老头儿文森特……性爱保健
刚来美国不久,几个中国同学请我到一家中餐馆上给我接风洗尘。小林看到邻桌几个洋人在用筷子,便说:“现在会用筷子的老外越来越多了!”小王接着说:“那些老外不但会用筷子,还会点菜呢。他们再也不是只会叫杂碎、春卷了。”小张正欲开口评价一番,邻桌一个胖乎乎的洋老头儿慢条斯理地走到我们桌前来,竟用中文说:“请你们搞清楚,在这里,你们才是老外。”一句话说得我们无语,相视而笑。性爱技巧
老头儿见我们面露尴尬,笑了笑,“要不我们坐一桌吧。一起聊聊?”大伙儿欣然应允。
席间谈话,才知道老头儿叫文森特,在美国生活已有二十年,并非土生土长的美国人,而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加拿大人。他自幼迷恋中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狂热拥护者。血气方刚时,他曾一张机票把自己送到大陆,铁了心要加入中国国籍,与华夏子孙一起建设社会主义的新中国。可惜正值五十年代,大鼻子的英俊小伙没沾上一点“白求恩”老乡的光,反而审查两年,一顶“西方特务”的帽子伴他回到了资本主义的阵营。但他痴心不改,依然广交中国友人。
文森特对中国文化的一腔深情,不说感天动地,至少让我万分动容,于是心中对他平添几分好感,和他的友谊也就此展开。
文森特不满足自己对中国文化的热忱,还有意在美国传播中国文化,广收弟子,不少美国人都拜他为师。文森特为了展示他的教育成果,准备上一堂公开课,特意邀请我们几个中国友人到他的课上旁听指教。这样的差事我们自然乐意,一来,这老外教老外中文,听起来真是新鲜事儿,我们想看看文森特到底如何当中文老师;二来,素闻洋人学中文会闹笑话,我们也想到那儿凑个热闹,聊博一笑。
上课了。文森特操起一口流利的中文,颇有师者风范。当他讲到“吻”这个字时,他的得意门生比利提出了疑问:“吻字会意就是‘勿’,‘口’,不动口如何接吻?”这一问倒是把文森特问住了。不过,文森特这个“中国通”可不是浪得虚名,只见他想了想,笑着回答:“中国人个性比较含蓄,‘勿’‘口’就是‘不必说话’的意思。你接吻的时候,会说话吗?”“噢,那倒也是。”比利仿佛恍然顿悟。我们躲在一旁偷笑。
接着,讲授“东西”二字的用法。文森特侃侃道来:“中国人把物品称为‘东西’,例如桌椅、电视机等等,但是有生命的动物就不称东西,例如虫、鸟、兽、人……”话音刚落,一位美国小女孩站起来,心领神会地做出结论,“所以,文森特老师都不是东西,我自然也不是东西!”一席话说得文森特哭笑不得,我们却乐得哈哈大笑。
文森特的学生中刚好有几位曾到过中国。于是,快下课时,文森特让学生说说去中国后的感观。学生们各抒己见,个个语出惊人。
一位帅小伙儿说,“中国人是一个勤奋的民族。”
文森特问,“怎见得?”
“每当我早晨经过街道,常常可以看到路旁的招牌写着‘早点’两个大字,提醒过路上班的人,不要迟到。”
……
一位黑人小伙儿,“都说中国人谦虚谨慎,我看未必。”
文森特,“哦,怎?回事儿?”
“我上次参加一对华侨的婚礼时,很有礼貌地赞美新娘非常漂亮。一旁的新郎代新娘连连问我:‘哪里!哪里!’想不到笼统地赞美,中国人还不过瘾,还需举例说明,于是我只好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头发、眉毛、眼睛、耳朵、鼻子、嘴都漂亮!’”他的一席话引起全场哄堂大笑。
这堂课也就在笑声中结束了。我们至今还常嚷嚷着要再去文森特的中文课上旁听去,文森特也总是摇手拒绝,“再等等,再等等,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出洋相了,等他们水平提高些了,再请你们去。”那滑稽的样子逗得大伙儿直笑。
与文森特往来越来越频繁,他自然成了我们之中的一分子,一有什么热闹事儿,便会叫上他。一次,大家涌到我家,酒足饭饱,就着那台降价的简易卡拉OK机,开起了演唱会。从童安格的“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到姜育恒的“再回首”,从“十五的月亮”到“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唱完,还不过瘾,“一条大河波浪宽”、“我爱祖国的蓝天”等等等等,闪亮登场。正当大家陶醉万分,处于被遗忘的角落的文森特,一嗓子喊出了“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声惊四座。随后,一个唧唧歪歪的“我愿是一只小羊”,再加上个溜溜顺儿的康定情歌,我们更是眼睛瞪大,嘴巴张圆,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