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的故事

2012-02-14 23:50 | 责任编辑:大理曙光男科医院 | 来源:网络转载 |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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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当时很潦倒,她和我一起住,进出看我的脸色。很显然,她痛恨这样的生活,痛恨我 。可是她折翼了,刚刚戒掉毒瘾,经不起一点诱惑,只能困在这十平方的房间里。   我和潘安合租房子,一室一厅。潘安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常常带女人回来,把空气 弄 得很暧昧。小三抱住膝盖怔怔的说,开门前得敲一下门,这日子,这日子。   我冷笑。我并不认为小三对这样的日子有权力指手划脚,她没有出过一分钱房租。潘安 是我的朋友,我们有时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有时却为了水电费鸡飞狗跳。潘安之所以叫潘安 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言的,他脸上布满了青春痘肆虐过的痕迹。小三说乍一看觉得狰狞,她不喜 欢潘安。   她本质上是一个庸俗的女人,喜欢帅哥,喜欢帅哥带她吃烛光晚餐,喜欢帅哥在烛光晚 餐时送她一大束玫瑰花,九十九朵。我翻过小三的日记,有一天百无聊赖时她写下了以上这些 话。   我把小三的日记从头看到尾,对这个女人充满了鄙夷,当时她还没染上毒瘾,是一个普 通女大学生。我们相识时她已经休学很久了,和家人断了关系。而那个诱惑她,给她提供毒品 的男人则彻底的抛弃了她。   小三很惨,化浓丽的妆,坐在酒吧里,住十块钱一晚的旅馆。酒吧里的男人嘲笑她,小 三紧闭着嘴,倔犟的不肯跟任何一个人走。我打量她,慢慢的我们开始讲话。在送她回旅馆的 路上她说想洗个澡,旅馆里很不方便。   我带她回家,非常巧,潘安正好不在,一切顺理成章。   其实我和小三都明白,对于生活她独木难支,而我不过是比另外一些人看上去略平头正 整些。那天晚上我去翻小三的皮夹,竟然只剩下三十九块钱,我瞄了一眼酣然入梦的小三。   小三不再去那家酒吧上班,她甚至很少出门,就窝在房间里把我床底下的书一本本看过 来,包括一些我自己都没看懂的哲学类书籍。   我买许多方便面回来,不特意给小三零花钱,她自己会翻我的口袋,总是拿掉一些零钱 ,因为不想让我发觉。   其实不过是心照不宣而已。有时候我会促狭的留几张百元面额的,但小三从来不拿。我 可以猜想到她的失望与沮丧。   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会过多久,潘安与小三都不是我理想中的同伴。我曾经以为自己可 以和一个高尚的朋友一起去看欧洲足球转播,周末打一场保龄球,彼此都把皮鞋擦得锃亮。而 事实上潘安偷偷用我的洗发水,我躺在房间里看VCD,有意把声音开得最低。   我们都看不起对方,都认为对方注定在上海碌碌无为,出头无望。至于小三,她只是特 定阶段的一种过渡,我知道她随时会走,就像居住于陌生的旅馆,而她用身体来支付房租。小 三在床上逆来顺受,她没有表情,便如死去,有时我想掐她脖子,也许这样能够将她挤出一丝 惶恐。   她的体温永远只有三十六度,夜间蜷缩成一团,脸朝里,留给我的永远是背面,没有任 何内容的背面,充满了拒绝。   那时我在一家外资公司就职,付出最多薪水最低,还遭人排挤,我一一忍下。我在等待 出人头地的一天,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我卑微而谨慎的活着,轻易不敢动弹半步。   事实上这一天在半年之后就显山露水,我谈成了几笔数目可观的生意,凭着出色的业绩 升任部门主管,前途豁然开朗。   事业略有眉目时,我的生活里早已没有了潘安和小三。   我永远记得一月十三那一天,小三嚎啕大哭,把自己反锁在洗手间里。潘安满脸是抓痕 ,他沆沆洼洼的脸更添恐怖。   潘安惊慌失措,一直向后退,退到墙壁,突然叭一声跪下来,他抱住我的腿,拼命的说 子午子午,我该死我该死……   小小的一室一厅里,有两个人在声嘶力竭。我握紧的拳头最终砸向了墙壁。潘安丢下一 笔钱,连夜搬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他手忙脚乱的收拾衣物,他拎着沉重的皮箱里仓皇逃走,留下了两千块 钱。这个山东男人在上海花钱如流水,能有两千块钱已是奇迹。   潘安喜欢喝酒,但那天他绝对没有碰任何酒精类的东西,他清醒得可以背出圆周率。以 前读书时潘安常常卖弄他出色的记忆能力。他聪明,不务正业。他果断,不计后果。   小三终于开门出来,她洗过澡了,长发湿漉漉的披散着。小三眼神涣散,她没有看我, 笔直的走进卧室。我拿着一叠钱跟进去,把钱递给她。她慢慢的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我,这种 眼光我从未见过,如刀尖般刺过来,我全身一凛,转身把钱塞进她挂在床架上的外衣口袋里。   这是件黑色皮大衣。   当时小三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坐在酒吧里,她笑起来很动人,身子微侧着,长发泻在吧台 上。酒吧打烊后,我们慢慢的走在冷清的街道上,风很大,小三靠着我,她小小的身子靠着我 。有一种温柔,久违的温柔,她仰起头说,很久没有与别人接吻了,我的手伸进她的黑色皮衣 里,搂住她柔软的腰肢。我们热烈的吻着,如此热烈,非得找一个结果才不会相互辜负。   后来我在商场里看到一模一样的黑色皮衣,价格让我倒抽一口冷气。小三很喜欢这件皮 大衣,似乎裹进这黑色里就安全了,就得到温暖。从她的喜爱上,很容易推断出这是摧毁她平 静生活的男人之手笔,我认定了这个揣测。有一次恶作剧的用烟头在皮衣的袖口上烫了一个小 洞,小三没有追究。她装作若无其事,我也是。她不会给我任何表情,但我可以想像她对着这 个缺口默默垂泪,悲伤不已,诅咒我破坏了她完整的回忆。   在那些失眠的夜,我甚至臆想那个男人买下皮衣的场景,他指着这件昂贵的皮衣说,小 三,就是这个了,你穿一定漂亮。男人搂着她,当时一定很爱小三,努力给她最好的,包括他 的最爱——毒品。   小三迅速陷落了,学业半途而废,与家人反目成仇,失去所有的朋友,告别了正常的秩 序。小三很快就被孤立,只剩下那个男人。她以为那就是她的天,可是天还是会崩塌。   我不知道是怎么一个男人,年龄、职业、性格、长相,全部面目模糊。小三不愿多说, 偶尔在言语里泄露一二也立刻沉默了,头低下去,把自己关在漆黑的回忆里。   我冷冷的看着她,这个低头的姿势,这个拒绝的姿势。我知道我们最终会分开,可是不 知道哪一天她会消失,忽然的,永远的,令人猝不及防的消失。   她退出我的生活,在某一天干干净净的离去,从她到来那天就注定了离去。我们之间没 有羁绊,形不成关系,纵然偶尔欢娱。   一月十三那天,我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我很快就睡着了,很累,工作焦头烂额,情 绪烦躁,生活琐碎。   更因为推门而入时那个混乱的场面,我不愿再想起。   一直到两年后,才与潘安重逢。他自己开了间广告公司,递给我一张银灰色的名片,一 切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我们客套了几句,气氛沉默了下来,这沉默历经整整两年,有些话必 须浮出水面。关于过去,我们之间不曾交割清楚。经过了两年的斟酌与等待,彼此都心境平和 。   我早该知道潘安爱着小三,在1999年寂寞的公寓里。   家俱陈旧,空气混浊的公寓,潘安绝望而疯狂的爱着那个苍白瘦弱,穿黑色皮大衣的杭 州女人。   一月十三,两年前的一月份,上海天气寒冷。潘安问小三要不要跟他走,小三叫他闭嘴 。潘安一把抱住她,程子午有什么好?小三奋力挣扎,就是比你强。潘安说哪里比我强了,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小三骂他无耻。潘安把小三压倒在沙发上,低声的问,在他身下与我身下有 何分别?   小三哭叫起来,伸手去抓潘安的脸,潘安一意孤行,得不到她的人得到身体也好,哪怕 只是片刻。   那张灰色的沙发上曾经睡过许多女人,小三在那张沙发上与她们没有什么不同。小三痛 哭,她回忆起以前开门时看到过的场景。这间公寓是木质地板,每个角落里都有灰尘,窗帘是 暗紫色。朝北,阳光永远也进不来。   潘安举起啤酒瓶猛灌几口,眼睛红红的,你为什么不好好对小三呢?我动了动嘴唇,没 有回答。   潘安不停的喝酒,他停不下来,动作几近机械。我靠在椅背上抽烟,潘安真的醉了,他 把服务生叫过来,说要吃穿山甲。服务生吓了一跳,求助的看着我。我摆摆手说,对不起,我 朋友开玩笑。   潘安把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大声的说,不开玩笑,老子今天就是想吃,叫你们经理来 开个价。   我连忙结了帐,拖他离开饭店。他一边走一边叫嚷,服务质量太差了,连穿山甲都没有 。我苦笑,潘安一点都没变,一醉就开始想吃各种不可能的东西。大三那年某夜,他抱着酒瓶 大哭,说想吃母亲烧的红烧肉,大家面面相觑,潘安的母亲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更离谱的是毕业吃散伙饭时,他握着老校长的手说想吃人肉,想得不得了,把头发花白 的老校长吓得直打哆嗦。   晚风袭来一阵凉意。潘安推开我,蹲在地上呕吐,他吐了几口就跌跌撞撞往前走,走几 步吐几口,一路上都是秽物。后来连清水都吐不出来了,像滩烂泥一样倒在路边。我用脚轻轻 踢了下,他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了,咕喃着,让我休息一下。   我低声说,其实我想好好对小三。   说得太轻了,像是说给自己听,可还是太轻,连自己都不相信。   我已经有女友了,二十四岁,典型的上海女人,性格作天作地,事业有声有色。她说买 房子,我说可以。她说三年后结婚,我说没问题。她说三十岁再生孩子,我说好主意。她说程 子午你去死,我说死在你手里是我的福气。   过了几天潘安打电话给我,约我去夜总会。他说一定得来,咱们两年没碰头了,上次玩 得不尽兴。   潘安叫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小姐作陪,他指着其中一个尖下巴单凤眼的女人说,瞧,她是 不是有点像小三?   我掠了一眼,果然有点神似,不过小三更单薄些。   呵,小三混得还不如她,听说她又吸毒了,哥们你知道,一碰毒品她就完了,可不得把 自己论斤卖?   脑子里轰一声,炸开了,隐藏的担忧炸碎,侥幸的期盼炸飞。   虽然明知道她得不到拯救,可真正听到她的下落,还是痛了。那个仰起头说很久没有接 吻的女人,如果没有感情就不会有吻,而一切交易不可能附带吻。吻原来是如此奢侈的事情。   潘安搂着小姐说,像小三那样的女人,就算躺在地上我也不要。   我猛然抬起头,死死的瞪着他,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嘴里犹自失控的说,真的,她最后 逃不了一身病。   我走过去,一把他拉起来。他惊恐的看着我,哥们你干嘛,有话好好说。   我挥出拳头,重重的打在他的左脸上,这记拳头的份量已经酝酿了两年。他倒在沙发上 ,鼻血涌出来,两个小姐尖叫着往角落里躲。   我俯下身,盯牢他,慢慢的说,我不喜欢你这样说小三,她是我的。   我拉门走出包厢,潘安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我身后大声的叫喊,程子午你个狗杂种,你 的女人你怎么不要她,现在放什么大炮,你丫还不如我,别装的假仁假义,我他妈的早就知道 你是什么蛋,她跟你在一起连妓女都不如……   我快步往外走,红地毯的走廊仿佛永远也走不完,走不完,我要走出潘安的视线,我不 要听他的声音,不要。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是我不要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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